史威登堡神学著作
38.水星灵来拜访一个我们地球来的灵人,他在世时因学问而颇负盛名(他就是克里斯蒂安·沃尔夫);他们渴望从他那里获得关于各种主题的信息。但他们发觉,他所说的并未超出属世人的感官印象,因为他在说话时思想的是他的名声,并且和在世时一样(在来世,每个人都保持原来的秉性),想把各种事物串在一起,再把它们与其它东西联起来,不断形成新的结论。由于他试图产生长长的论据链,而这些论据都是基于他们没有看见或不承认为真理的事物,所以他们声称,这些链子既没有连起来,也没有得出他的结论,他们称其为权威的模糊。于是,他们不再向他提问题,只是问:“这叫什么?那叫什么?”由于他还是以物质概念,而非属灵概念回答这些问题,所以他们离开了他。在来世,每个人越属灵地或以属灵的概念来说话,在世时就越曾信神,并且越不以物质概念来信祂。
我想借此机会在此讲述以下经历,以说明在来世,出于自己的深思而获得聪明的学者是何情形,这种深思为了真理,因而为了从世俗考虑中抽离出来的功用而被认识真理的爱所点燃;以及寻求从其他人那里获得聪明,未经自己任何思考的人又是何情形,如那些渴望认识真理,仅仅是为了学问上的名声并由此获得世上的荣誉或利益,也就是说,不是为了从世俗考虑中抽离出来的功用之人。我感觉有一个声音从下面穿透上来,靠近我的左侧,直达我的左耳。我发现,他们是在那里试图挣脱的灵人,只是我不知道他们是哪类灵人。然而,他们挣脱出来后,便与我交谈,自称是逻辑学家和形而上学者;他们曾将自己的思维深深沉浸于这些学科,没有其它目的,只是为了被视为有学问,由此获得荣誉和财富。他们抱怨说,他们现在过着悲惨的生活,因为他们在学习这些学科时没有其它目的,因而没有由此培育自己的理性能力。他们说话缓慢,声音低沉。
与此同时,两个灵人在我头顶上彼此交谈;我问他们是谁,被告知,其中一个在学术界是非常有名的,我得以认为他是亚里士多德(我没有被告知另一个是谁)。那时,他被带入在世时所处的状态;谁都能很容易地被带回他在世时所处的状态,因为他以前的一切生命状态都与他同在。令我惊讶的是,他靠近我的右耳,在那里说话,声音虽然嘶哑却很理智。我从他的讲话主旨发觉,他的秉性和先上来的经院学者们的迥然不同;事实上,他从自己的思维发展出他所写的东西,因而产生自己的哲学。因此,他所发明并加到思想观念上的术语,都是他用来描述内在观念的词语形式。如我所得知的,他以此为乐,并在这乐趣,以及知道关乎思维和理解之物的渴望驱使下有了这些发现;他顺从凡他的灵所指示的。这就是为何他靠近我的右耳,不像他的追随者,也就是所谓的经院学者们;他们不是从思维到术语,而是从术语到思维,这是一条反路。他们当中有许多人甚至都没有行进到思维,只局限于术语。他们若运用这些术语,就能随心所欲地证明一切,并照着他们说服人的欲望把真理的表象强加到虚假上。对他们来说,哲学就这样变成一条通向疯狂,而非智慧的道路,并使他们陷入黑暗而不是光明。
后来,我和他讨论分析学。我说,一个小男孩能在半小时内讲得比亚里士多德在一本书里描述得更具哲理性、分析性和逻辑性,因为整个人类思想及其所产生的言论都是分析性的,其法则来自灵界;想从术语人为地发展到思维的人,颇像一个跳舞者,试图通过他的运动纤维和肌肉的知识来学习跳舞;他若跳舞时专注于此,几乎不可能迈开脚。事实上,没有这类知识,他也能活动全身的所有运动纤维,适当激活他的肺、膈肌、肋胁、手臂、颈部,以及身体的其它器官,整本书都不足以描述这一切。我说,那些想出于术语思考的人差不多也是这样。他赞成这些话,并说,以这种方式学习思考,正好走反了。他补充说,若有人想变成傻瓜,就让他这样行吧;不过,他应不断思想功用,并出于内在之物来思考。
接着,他向我展示了他原来对至高无上的神所持的观念,即:他把这位神描绘为有一张人脸,头上有光环围绕。现在他知道了,这个人就是主,光环是从祂发出的神性,不仅流入天堂,还流入宇宙,掌管并统治其中的一切事物。凡掌管并统治天堂的,也掌管并统治宇宙,因为这一个与另一个不可分离。他还说,他信一位独一神,但祂的属性和品质却被指定各种名称,这些名称被其他人拜为神明。
一个女人出现在我面前,她伸出手来,想抚摸他的脸颊。当我对此表示惊讶时,他说,他在世时,这个女人经常向他显现,似乎抚摸他的脸颊,她的手很美。天使灵们说,很早以前的人曾看见过这个女人,并给她起名叫帕拉斯;她向那些住在地上时以观念为快乐,并专注于思考,而非哲学的灵人中的某一个显现。这类灵人与亚里士多德同在,喜爱他,因为他出于内在思考;于是,他们便展示出这样的女人。
最后,他向我勾勒出他对人的灵魂或灵所曾设想的概念。他把灵魂或灵称为气(pneuma,希腊语为呼吸),也就是说,它是一个不可见的生命力,就像些许以太。他说,他早就知道他的灵死后会活着,它既是他的内在本质,就不可能死亡,因为它能思考。此外,他一直无法清晰地思考灵魂或灵,只有一些模糊的概念,因为除了他出于自己所思考的外,他还没有从其它任何源头形成任何有关它的想法,甚至从古人那里知道得也很少。另外,在来世,亚里士多德在明智的灵人中间,而他的许多追随者则在愚蠢的灵人中间。
2057.“就是包皮肉没有受割礼的”表示爱自己和爱世界的人,这从前面关于“受割礼”、“包皮”(2039,2049e节)和“肉”(2041节)的含义的阐述清楚可知。此处“包皮肉”表示对自己的爱。教会中那些沉浸于虚假,同时沉浸于爱自己的人是最亵渎神圣事物的人;而那些沉浸于其它任何一种爱的人则没有那么糟糕。对自己的爱是最污秽的,因为它对社会,因而对人类具有毁灭性,如前所示(2045节)。它还与构成天堂的相爱截然对立,因而对天堂的秩序本身也具有毁灭性。这从来世的恶灵和魔鬼,以及地狱可以看出来;在地狱掌权的,只有对自己的爱。由于对自己的爱在那里掌权,所以各种仇恨、报复和残忍也掌权,因为这些都是爱自己的产物。
在天堂,相爱在于爱邻胜己;其结果是,整个天堂可以说呈现为一个人的形像,因为从主所获得的相爱将所有居民都联系在一起。因此,所有人的幸福都传给每个人,每个人的幸福则传给所有人。所以天堂的形式是这样:每个人可以说都是一种中心点,因而是所有人的幸福交流的中心点;这种情况照着相爱的各种不同形式发生,而这些形式不计其数。由于那些由相爱掌权的人在能与其他人分享流入他们的东西,并发自内心如此行中体验到无上的幸福,所以这种分享会永远持续下去。因此,主的国越大,个体成员的幸福就越多。天使们因被划分到不同的社群和居所,所以不会思想这个问题;但主按秩序安排一切事物,无论总体还是细节。这就是主在天上的国度。
除了对自己的爱之外,再没有什么东西试图摧毁这种形式和这种秩序的了。因此,在来世,凡爱自己的人,无一例外,都比其他人更像地狱,因为对自己的爱不与其他人分享任何东西,反而将他们的快乐和幸福掐灭并窒息而死。他们攫取凡从其他人那里流入他们的任何快乐,把它集中在自己身上,以自我中心败坏它,或说把它变成自己的某种污秽,并防止它进一步传播。他们以这种方式摧毁一切和谐一致,制造分离和由此而来的毁灭。由于他们当中的每个人都想被其他人服侍、尊敬和崇拜,并且只爱自己,不爱任何人,所以后果就是分离,这种分离指向并表现为悲惨的状态。因此,他们感觉再没有比出于仇恨、报复、残忍,以骇人听闻的可怕方式通过幻觉折磨他人更快乐的了。当这些人来到相爱掌权的社群时,他们自动仆倒在地,就像污浊、死沉的重物从纯净清新的空气中坠落,因为所流入的一切快乐都在他们自己里面终结。由于他们散发出自我的污秽观念,或说自己重要的肮脏想法,所以他们的快乐在那里变为尸体的恶臭,他们从这种臭味中嗅到自我的地狱。此外,他们还遭受极度的痛苦。
由此可见对自己的爱是何性质,它不仅对人类具有毁灭性(如前所示,2045节),而且对天堂的秩序也具有毁灭性。因此,它里面只有肮脏、污秽、亵渎和地狱本身,尽管这爱在那些受它影响的人看来完全不是这样。那些与自己相比看不起其他人的人就是爱自己的人;他们憎恨凡不迎和、服侍,并以某种方式拜他们的人;他们还在报复,剥夺他人的地位、名声、财富和生命中寻求残忍的快乐。那些爱自己的人就陷入这些邪恶,其快乐就是这样;而那些陷入这些邪恶的人要认识到他们被爱自己掌控。
4060.因此,前面(4056节)所引用的那些话表示那时教会在良善,就是在对邻之仁和对主之爱方面的状态。这一点从它们的内义明显可知,内义如下:
“那些日子的灾难一过去”表示教会在信之真理方面的状态,如刚才所述。在圣言中,真理的荒废在各处都被称作“灾难”,“日子”是指状态(参看23, 487, 488, 493, 893, 2788, 3462, 3785节)。由此明显可知,这些话表示,一旦信不复存在,仁也就不存在了。事实上,信通向仁,因为信教导何为仁,仁从信之真理接受其品质。然而,信之真理从仁接受其本质和生命,这一点在前几卷已反复说明。
“日头就变黑了,月亮也不放光”表示对主之爱,就是“日头”;对邻之仁,就是“月亮”。“就变黑了”和“也不放光”表示那爱与仁不会出现,因而会消失。“日头”表示爱的属天种类,“月亮”表示爱的属灵种类;也就是说,“日头”表示对主之爱,“月亮”表示通过信而来的对邻之仁(参看1053, 1529, 1530, 2120, 2441, 2495节)。太阳和月亮之所以具有这样的含义,是因为在来世,主向那些处于对主之爱、被称为属天的人显为一轮太阳,向那些处于对邻之仁、被称为属灵的人显为一轮月亮(参看1053, 1521, 1529-1531, 3636, 3643节)。
天上的太阳和月亮,也就是主从不变黑,也不会失去它们的光,而是永远发光;因而在天上,属天天使所具有的对主之爱不会变黑,属灵天使所具有的对邻之仁也不会失去它的光;地上与这些天使同在的人,也就是那些处于爱与仁的人也不会。然而,那些没有爱与仁,而是陷入自我之爱和尘世之爱,因而陷入仇恨和报复的人就给自己招来这种“变黑”。这就像是这个世界的太阳不断发光,但当有乌云介入时,这太阳就看不见了(2441节)。
“众星要从天上坠落”表示对良善与真理的认知要灭亡。在圣言中,当提及“众星”时,它们没有其它含义(1808, 2849节)。“天势都要震动”表示教会的根基,当这些认知灭亡时,就说这些根基“震动”或“摇撼”。这是因为地上的教会就是天堂的根基;良善与真理从主经由天堂的流注最后终结于教会成员所具有的良善与真理。所以,当教会成员的状态如此败坏,以致他不再允许良善或真理流入他里面时,就说天势要“震动”。正因如此,主一直规定,教会的某种遗迹要存留下来;并且当旧教会灭亡时,一个新教会要再次兴起。
“那时,人子的兆头要显在天上”表示那时神性真理的显现;“兆头”表示显现;“人子”表示神性真理方面的主(参看2803, 2813, 3704节)。门徒们所问的,就是这种显现或“兆头”,当时他们对主说:
请告诉我们,什么时候有这些事?你降临和这世代的终结,有什么预兆呢?(马太福音24:3)
因为他们从圣言知道,当世代要终结时,主就会到来;他们从主自己得知,祂会“再来”,他们将主的“再来”理解为主第二次降世;殊不知每当教会被毁时,主都会到来,但不是以人的形式到来,如祂通过生在世上披上人身并使这人身变成神性时的情形,而是通过祂自己的显现或显明到来,如当祂在幔利向亚伯拉罕显现,在荆棘中向摩西显现,在西乃山向以色列人显现,在约书亚进入迦南地的时候向他显现时的情形;或不是如此显现,而是通过领受启示并由此给出圣言,后来则通过圣言本身显现时的情形。因为主就存在于圣言中;圣言中的一切细节都出自祂,并论及祂,这一点从直到目前的多次说明可以看出来。这后者就是此处“人子的兆头”所表示的显现,也就是本节所论述的主题。
“地上的众支派都要哀哭”表示所有处于爱之良善和信之真理的人都要悲伤。这就是“哀哭”的意思(参看撒迦利亚书12:10-14);“支派”表示良善与真理的一切事物,就是爱与信的一切事物,因而表示那些处于这些事物的人( 参看3858, 3926节)。经上之所以用“地上的支派”这个词,是因为所指的是那些在教会之内的人,“地”是指教会(参看662, 1066, 1067, 1262, 1733, 1850, 2117, 2928, 3355节)。
“他们要看见人子有能力,有大荣耀,驾着天上的云降临”表示那时圣言的内义将被揭示出来,主就存在于内义中。“人子”表示圣言里面的神性真理(2803, 2813, 3704节);“云”表示字义;“能力”论及良善,“荣耀”论及其中的真理。“看见人子驾着天上的云降临”表示这些事(参看18章的序言)。这就是此处所指的主的到来,不是字面上所说的祂要显现在云中。接下来的主题是一个新教会的建立,一旦旧教会被毁坏和抛弃,这种事就会发生。
“祂要差遣祂的使者,用号筒的大声”表示拣选,不是通过可见的天使,更不是通过号筒的大声拣选,而是通过从主经由天使而来的神圣良善与神圣真理的流注拣选;因此,在圣言中,“使者或天使”表示本质上属于主的某种事物(1925, 2821, 3039节);在此表示出于主并涉及主的事物。“号筒”和“大声”表示福音传播,和在圣言别处的一样。
“将祂的选民从四风,从天这边到天那边,都招聚了来”表示一个新教会的建立。“选民”是指那些处于爱与信之良善(3755-3900节);他们要被招聚所来的“四风”是指良善与真理的一切状态(3708节);“从天这边到天那边”表示教会的内在和外在。这些就是主的这些话所表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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